其实我只要找一个小小的洞都可以,我的真身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小小的酒杯口粗细。
不知道汝默看到,会有何感觉。
空旷的大殿里很静,我一幅幅在看墙上的壁画。
多是风景,我认得他的手笔。
看来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墙上的画多出自他的手笔。
我忽然看到一张画。
不是画在壁上,恐怕是别处取来的。画中景物是海港,库拉斯特海港,细雨蒙蒙,天空是暗紫的彤云,海水是墨绿的。
画中人有一头长发,被映的有点紫色的淡光。
我站住脚,这画的风格一样眼熟。
画中人也是一样。
是我。
站在栈桥尽头,披着一头长发的人是我。
画镶的很好,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年月。
大约比我们分别的年月略短一些。
忽然想起四海说的话。
“我看到了真的,你的头发是紫色的,站在海港边上,衣服是湿的”
是的,衣服是湿的。
因为我知道这画的是哪一天。
是我独自乘船离开海港的那一天,在下雨,衣服是湿的。
汝默没有必要欺骗我。爱就是爱,不爱也不用伪饰说爱。
画的笔触极细腻,一衣一发都栩栩如生。
他虽然长居东方,画出的画却并不那么空灵抽象。
我看着画上自己的面庞,眼角的寂寥彷徨都十分传神。
我轻轻把头抵在墙上。
如困兽一样的心慢慢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