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穿黑袍的那些活死人来吩咐,然后没有再看我,起身走了出去。
他的黑色的衣裾曳在平滑的地板上,似乎有些留恋。
但只是几步远,他已经出了这间屋子。
剩下那穿黑袍的没有呼吸的人,呆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我望着它们,它们望着我。
其实彼此看着的并不是对方。
汝默,汝默。
为什么你是你,我是我?
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度过自己的生命?
一刹那悲从中来。
我今生也只哭了两次,一次为了他,一次还为了他。
我觉得自己笨到底,两次都被他抛开。
遇到什么样的遭遇是我自己的事,我并不为这个怨恨。
我怨恨的是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
长生不死,又怎么样?
拥有神鬼不及的力量,又怎么样?
屋子里一直明亮,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指尖慢慢的动了一下,随即全身瘫软,倒在地席上。
脸上难受的很,泪水干在脸上很久了。
那个黑袍人仍然站在原处,我抬抬手:“打水,洗脸。”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不过立刻就不见,过了片刻,用一只玉白的盆捧进清水来。
我洗了一把脸,身体的知觉都回来了。
我把这里转了一遍,当中歇了两次。
这里实在太大,不敢想象怎么用三年的时间修筑好这么大一座深置地底的宫殿。
没有一扇通往外边的门。
连一条地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