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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将她肩膀轻轻抱搭住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从深渊里把她往外拽,那温润的嗓音对她柔声道:“呼吸,你不能不呼吸的。不会有事。莫怕。”

文瑾抬起眼来,便迎进了蒋怀州的那布满心疼的眼底,她的眼睛突然模糊了,与他惨然一笑,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度紧张竟然忘了呼吸,这时猛地透过气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怀州哥哥,我是不是杀人了!”

蒋怀州温声道:“没有。不要担心,她只是昏厥了。”

文瑾手脚颤抖,叫着:“怀州哥哥。”

便在此时,傅景桁将龙靴迈入了厅内,他在蒋怀州的怀里看到了绝望无助,浑身是血,缩在蒋怀州怀里寻求保护的文瑾。

傅景桁深知,他的冷落使她失去皇宠,是造成她今日遭遇的源头,若非他冷落她,薛府娄氏不会如此嚣张的欺辱她的弟弟妹妹。

他应该感到痛快的。她出卖他,他报复她,使她痛苦,他该痛快的。

可是他没有,他看见她缩在别的男人怀里发抖,他的心如被锐物刺中了,疼得他半天没有缓过来。

这一刻,她是不是细作,显得不重要了,他竟想暂时将那些政治因素抛在脑后,将她递给文贼的二百多封书信放在脑后,只作为她的男人给她一些关怀。

“大理寺来过问朕的家事来了?”傅景桁冷冷对蒋怀州说着,随即居高临下,俯视着文瑾,“你在朕陪薛回门的日子,干了什么!”

说着,傅景桁低手打算触碰文瑾的肩膀,文瑾下意识的缩了缩,躲避着他,“你把我的珠钗给了薛凝。你和她们是一伙的。你和毁掉我母亲牌位的人是一伙的!你是坏人!”

“朕是坏人。”傅景桁心中猛地一揪,空落的手没有触到她的肩头,他微微将指尖蜷起,“在场之人,对你来说,只有蒋怀州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