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陈岁安陷进床上,他累到连衣服鞋子都不想脱,隔着被子将自己蜷缩成团,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大脑里有腐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过去。
大火冲天起,哀嚎和焦骨更迭不休。
他从白天睡到黑夜,睁眼时不知今夕何年。
直到洗完澡后才好一点,他穿着睡袍走出浴室,来到套房客厅,再次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精致可口的食物。
这几天陈斐陈邈都来过,劝他回家怎么也劝不动,后来又改口说想换换心情也没事,不过要记得吃饭。
所以每天准时准点都有人进来送餐,不过每天又会被原封不动退出去。
除此了食物,还有每天都会送来娇艳欲滴的布里格纳克玫瑰,暗香流动在整个套房,他身上也会沾染。
陈岁安拧开小厅灯,慢慢在餐桌旁坐下,揭开保温盖袅袅热气便伴随着菜香冒出,窜入鼻腔带来生理不适。
他略略扫过一眼,又盖上,紧接着接了杯温水来到落地窗边慢吞吞喝着。
脚下流动的车流和远处驶过的昆机川流不息,高楼大厦闪亮灯带齐聚成虚浮的朦胧光影,世界有条不紊朝前行进,他却长久停留在原地。
亲眼看爱人因自己死去的痛苦并不是暴风雨,而是无处不在的潮湿,每想起一次,就被刺得冰冷发抖。
愈发深重的罪孽也无孔不入,让他在想靠近和犹豫中清醒。
抽醒他,践踏他,逼死他。
“你的存在你的感情只会害死所有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民众振臂高呼,“烧死他!!”
“杀了他,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