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渡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今天有点缠人。”
陈岁安:“裁决官,您能好好说话吗?”
赵渡往前坐了点,环过陈岁安暴露在空气中的背脊,指腹摩挲下了,“肿了是不是?”
陈岁安脸色陡然难看起来,硬邦邦地回:“并没有。”
“放开,听话,不然再来一次。”
显然陈岁安成功被威胁到,他瞪着眼睛,胸膛不定起伏,半晌败下阵来,抽着气儿懊恼地说:“看看看。”
赵渡低头撤开被子。
果然红肿还没消退。
他有点僵,端详地看了两秒,少顷说:“对不起。”
这惊如天来的一声对不起简直把陈岁安给砸懵了。
“你你你你其实不疼我骗你的”
赵渡二话不说,拉开床头抽屉拿出药膏。
陈岁安一把抢过:“我自己来。”
赵渡也不说话,也不反驳,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看得陈岁安发毛,看得他在心里检讨自己是不是语气太凶了。
所以说缘分呐,人就是一物降一物。
“哎呀烦死啦,抹抹抹!”陈岁安重新把药膏塞回赵渡掌心,丝毫还没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假惺惺。
当浓稠冰冷的膏状抹在身上时,触感和肌理都十分清晰。
陈岁安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浅浅淡淡的暗香混杂着草本植物的天然清新味道随着温度肌肤扩散挥发,逐渐在昏暗卧室弥漫开来。
在一层层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折磨节奏里,陈岁安慢慢脱力,神不知鬼不觉靠回床头,半阖着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你故意的是吧?”
赵渡衣冠楚楚坐在床沿,他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半张脸露在昏暗光线中,高挺的鼻梁就是那道泾渭分明的交界线,硬朗的眉眼镇定自若,在有条不紊的动作里他抬眸看来,不动神色的说:“药是要上的,话也是要问的。”
陈岁安抓着枕头,绷着呼吸:“赵渡,你真是个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