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这段荒诞简短的悼词从陈岁安嘴里念出,大家心知肚明他在阴阳怪气什么,仍不敢也不能对已经是现任执行部部长的他出言置喙。
权利就权利,代表碾压一切的力量和无条件臣服。
“很感谢各位到来,接下来请各位自由凭吊。”
话落,鸦雀无声。
少顷,陈邈站起来,兴奋的鼓动手掌,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才接二连三响起。
吊唁人群开始依次上前鞠躬送花,他们有的为突显深切哀悼,甚至匍匐在灵柩上默默流泪,全然不知空荡荡的灵柩里其实只躺了一只死老鼠,毕竟陈正在爆炸中尸骨无存,留存于世间的只有当时随风飘散难闻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在来来往往人群里。
陈岁安寻找赵渡。
瞥见宁婕并不在他身边,所以他眼神示意下了大厅旁,长长走廊后那扇紧闭的茶室大门。
两人身处不同位置,越过重重肩头于人群中逆行,一前一后拐进走廊。
茶室非常大,通常是陈正用来招呼客人使用,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巨大实木茶台,天然生长千年楠木瘤疤被打磨的光滑无比,规整分布的丝丝缕缕金丝走线在不温不热的日光下浅浅发光,两侧擦得一尘不染的恒温玻璃茶柜陈列着许多珍稀茶饼。
陈岁安握着门把手躲在门后,等到听到熟悉脚步声后,稍稍把门拉开了点。
“这里!”
赵渡走进,陈岁安迅速关上房门。
“你在自己家里做贼么?”
陈岁安有点尴尬,不摸摸鼻子没解释,反倒问:“你和阿姨怎么来了。”
言下之意是我没邀请你你怎么主动来了?
赵渡没什么情绪:“怎么,不能来?”
“不是,这些事情你不要参合其中。”
赵渡打量一圈房间后,说:“想来看看你。”
陈岁安蓦地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