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感觉胸膛停滞一瞬。
赵渡抽掉那只覆盖在陈岁安眼睛上的手,手掌长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后脑勺顺了顺,又帮他穿好裤子。
“对不起,你先洗澡。”
陈岁安看着磨砂玻璃后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又低头懊恼地看了看自己差点露馅的下身,有点烦躁。
他将热水龙头往对面狠狠一掰,顷刻间流出冷水,然后衣服也没脱,闭着眼睛站在了水幕里。
十几分钟后,他换了身备用的干净制服,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
而赵渡一如两年的自己,正抬头看雪白墙壁上那道标语。
——秩序是建立在规矩上的。
“你怎么从裴瑎路哀手中抢出王志的?”陈岁安走过去,跟赵渡并排站着。
赵渡扭脸看他,皱眉:“头发也不吹。”
“没事儿,一会儿就干了。”
赵渡不由分说,从陈岁安手上拿过干毛巾,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开始擦拭起来。
“不是抢,直接带走。”赵渡动作轻柔,沉声解释:“王志作为证人应该由纠察队保护其人身安全,不过么,听证会上他证词漏洞百出,证词不是说一遍就具有效力。”
他温热指腹不经意般擦刮过陈岁安耳尖。
“恰好提审罢了,恰好发现他服用药物导致精神紊乱罢了。”
是的,裁决官具有提审权,裴瑎路哀怎么拦得住?
陈岁安不自然动了动,手掌悄悄拧着沙发上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