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无能为力又绝望。
“回家吧,儿子。”陈正语重心长拍了拍他肩膀,又是那句经年不变的敷衍说辞:“我们从长计议。”
陈岁安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一动不动。
“没关系的,父亲还在,这些事情父亲都会帮你处理。只要你听话,家族还有其他女孩子供你挑选,只要你孝顺,安安心心坐在执行部部长位置,家族一切都会是你——”
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突然被拂掉。
“——谁告诉你我拿机制没办法?”
陈正拍肩的手僵在半空。
“听过一句话吗?父亲。”
这时陈岁安缓缓抬起头。
脸上哪里有什么落寞无能为力。
他戏谑和讥讽的冷笑那么明显,就连眼底闪烁都着难以忽视的微光,脸颊那道伤口细长还未结痂,浓稠的血滴颤颤巍巍挂在其上要落不落,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一把寒光毕现的索命弯刀。
锋利且凌厉。
陈岁安灿然一笑,偏过头,用指腹轻轻擦过脸颊伤口,接着掌心向内,修长清瘦的五指微微拢起,正对面首。
只见他舌尖一勾,喉头一滚,轻轻舔掉了指腹上的血珠。
然后牢牢锁住极力掩饰震惊的陈正,咬字清晰,轻描淡写地感慨:“机制从无数人类积累来的原始资本,真是夺目啊,如这鲜血一般刺目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