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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吗?!”她拽着贺光徊的衣袖,半跪在贺光徊面前,整双眼睛里全是血丝,“你躺在床上一直高烧不退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我在翻资料!”汪如芸激动地捶着自己胸口,难过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一宿一宿睡不着,看不懂的英文我拿着翻译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查。”

“资料上一句好话都没有!我半夜都在求,我求他们能让你好起来,我又求,求如果一定要生病,能不能让我儿子的病痛都转移到我身上。”

她被丈夫扶着站起来,还是不死心地问贺光徊:“我问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诘问中贺光徊已经讲不出话来,脱力地靠在秦书炀身上无法直起身。

脑海中想还回去的话很多,但全都堵在胸口,只剩一截一截无法顺利呼出的气,抽着抽着地往外吐。

过了很久,贺光徊从黑晕中挣脱出来。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抓着秦书炀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妈妈,您没有任何错。”

他试图平静下来,试图让自己的牙关不要在上下打颤,可周身的寒冷从心脏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无法停止住发抖,以至于说话声模糊不清。

“我也没有错。我的性取向不是错……生病也不是错……”

久违的耳鸣在贺光徊颅内响起,贺光徊很努力想听清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但除了轰鸣声外就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任何声音都无法进入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