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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炀挡在贺光徊身前,陪着笑脸打圆场:“小光不是这个意思,您还不知道他么?他那么听您的话,您说的话比我都好使,怎么可能说您错了是不是?”

汪如芸一点都没听进去,把秦书炀一把拽开,情绪比先前还激动,不停地问贺光徊:“我错哪儿了?我到底错哪儿了你要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妈妈?”

“我没有冷漠地看您。”贺光徊转动轮椅,“我只是累了,想歇会儿。”

旋即他被汪如芸一把扯了回来。

贺光徊双腿无力,被重重一扯,脚掉下了轮椅,险些把他也扯摔在地上。

“您究竟要做什么?”贺光徊恼了起来,说话声难免大了些,仰着头扯着脖子对母亲说:“您看看您现在像什么样?您究竟还有多少理智在脑子里?”

贺光徊从来没看过汪如芸这么失态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永远体面,也教他永远体面。

可今天这份体面好像在顷刻间变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他是,对母亲也是。

汪如芸甚至哭了,两行眼泪从皱纹里颠簸着流下来,崩溃地嘶吼:“我想我的孩子好,我究竟有什么错!?”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贺光徊仰起头,倒抽气导致他说话断断续续,“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小蕴才五岁,他又凭什么要做这些?”

他抬起干瘦的手点了点自己额头,歪着头问母亲:“您难道没看到吗妈妈?你天天叫着的小乖,乖乖陪着你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回来额头都是肿的,被香呛得晚上都在咳嗽。”

贺光徊推开秦书炀替他揉胸口的手,自己费劲地咳了好几声,“一开始是中医,现在是求神弄鬼,那接下来这也没办法,您又要干什么?!您是学医的,您不觉得您今天做的事情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