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答应哼声,“借?说得真好听,不问自取即为偷,我可应了你不成?”

晓答应道:“我叫太监把银钱放你桌上了,又怎算偷盗?那十两银子到底不见你还给我!”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玥容只觉头疼,“什么炭这样贵重?”

玉烟早知趣地将证据取来,那一篓子黑不溜秋,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柴炭。

饶是玥容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什么大事,也值得跟乌眼鸡似的!”

秀答应气得脸红脖子粗,连声调都高了,“安嫔娘娘,您是高位主子,哪里晓得我们底下人的苦楚?便是这几十斤黑炭,还是嫔妾辛辛苦苦托人从外头弄来的呢!她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借”去,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玥容诧道:“你宫里的炭不够使么?”

老康登基都十多年了,早不比当初拮据的时候,何况宫里满打满算就这几个嫔妃,份例哪里会不够数?若她记得不错,这秀答应起初也是风光过一阵的,否则也不会得了这个封号,原是赞她容颜秀丽之故,内务府怎么敢找她麻烦?

僖嫔忽然嗅到一丝不对的信号,正要打岔,秀答应却是快人快语,“内务府的炭倒是按时送来,可哪里到得嫔妾手上呢?别说红罗炭,连最便宜的黑炭都缺斤少两,嫔妾身单力薄,实在不堪严寒,也只能想些歪法子了。”

晓答应不露声色瞟了僖嫔一眼,亦大声道:“不止冬日的炭例,连夏日的冰例、四时衣裳,乃至一日三餐,样样都难得齐全的,若非如此,嫔妾们也不会为点芝麻小事吵嚷不休了。”

僖嫔冷汗津津,急忙喝止,“胡说八道,本宫几曾苛待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