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总是在梦醒后,觉得女子的容颜模糊不清,可那双会说的眼睛,却怎么也忘不掉。
他们在村庄住了下来。
白岐会和村里的人学习耕种,和他们借种子,借鸡蛋卵小鸡,还会为了讨上一顿肉,给村里残疾的老人打工割麦子。
最后养活的鸡,除了留着下蛋的母鸡,还有讨来的肉都进了阿言嘴里。
阿诺更坚信白岐就是她的老父亲了,虽然他一直嘴硬不愿承认。
流落到村庄后,阿诺就和村里的阿婆学习织布,学着播种种菜,除了没有过往的记忆,她已经很少哭了,只是到底不一样的是,她有严重的洁癖,每天起来要洗漱,睡觉前要冲澡,条件不允许,就冲冷水澡。
白岐给她磨得没脾气,每天傍晚都会准时烧水给姑奶奶洗澡。
热水烧好了,他会出去转一圈回来,回来的时候,阿诺已经洗好了。
今天的风沙很大,白岐并没有在外头久留,很快折回屋子。
阿诺刚冲好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拿着木梳在梳头发,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屋里借着窗口串进一地的霞光,白岐进屋就找木桶想趁着天黑前提一桶水回来,免得她一大早催着他去提水。
白岐虽然出身皇家,却是在边境军营长大,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平时倒也罢了,要是作战途中,别说天天洗澡,有口水能喝就不错了。
他也曾回过大燕王都,却不屑于像其它王孙公子那样呆在王都城里放纵声色,享受长辈的荫庇。
他提着木桶就想离开时,阿诺的簪子掉了,喊着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