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抱着胳膊,挑眉道:“够了哦,到底是谁该生气啊,联玉?还是……九殿下?”
她特地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念他的假名。
听到他耳朵里,却莫名多了一丝缱绻的意味。
他握拳到唇边,轻咳一声,“隐瞒身份确实是我的不是,但一码归一码,你同我置气,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
“谁说我是为了同你置气,才来这儿的?”
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江月虽然惊诧,却也并不恼怒。
毕竟连她也怀有自己的秘密,未曾对他、甚至未曾对许氏和房妈妈她们交底。
但她确实把他们当成家人。
眼前的少年,不论是叫联玉还是陆珏,亦或是旁的什么名字,那么久的相处时间里,都未曾做过伤害她们的事情,这便够了。
“哦?”他也学她抱着胳膊,挑眉问:“那你为何而来?”
这就不好直说了,总不能说他就是她的劫数所在,她得跟在他身边,确保他不会走上涂炭生灵的暴君之路吧。
“唔。想来就想来了。”江月垂下眼睛,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少年皇子不由弯了弯唇,神情越发柔和。
“你先去沐浴,稍后再说话。”
之前只江月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沐浴的时候都得仔细检查门窗。
现下有他在,江月确实心安不少,找了寝衣去了堂屋——小院地方实在不大,堂屋算是最宽敞的,所以江月日常就在那儿沐浴。白日里再把浴桶搁在屋外的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