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个舒服的澡,江月穿着白色的寝衣回到了主屋。
联玉还坐在炕桌一侧,闭着眼假寐,好像没挪动过,但炕桌上却多了一碗还带着热气儿的米汤和一碟酱菜。自然都是他方才去灶房盛来的。
听到她过来,他掀开眼皮,询问道:“你日常就吃这些东西?”
江月坐到炕上,捧起汤碗说不是啊,“日常我这儿也不开火,都是侯大婶做饭送来给我。而且侯大婶熬的米汤也挺好的,这酱菜也是她自己做的,我吃着不比房妈妈做的差。”
也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江月明显发现他眼底的笑意少了几分。
她一边喝着米汤,一边让他把手腕递上前。
“确实快好了,但是还得歇上几日,不能再动内力。”
陆珏说知道了,看她已经喝完米汤,把装着温水的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江月拿起杯子漱了漱口,又说:“你这伤……”
她猜到他这伤多半是自己弄出来的,搁以前可能不会细问。
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算是命运一体,许多事情便得仔细问问。
能让他不惜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儿,动用那颗保命的伤药,肯定是牵涉甚深的大事。
江月便顿了顿,“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陆珏抬了抬下巴,让她进被窝躺好,而后把炕桌上的烛火吹灭。
黑暗中,少年皇子语气平常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陛下不信我,我只好使‘苦肉计’罢了……现下在他眼中,我没多久可活了,临死之前却还愿意替他冲锋陷阵,鞍前马后的卖命。便不会再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