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女尼诵经时,女尼便同尚未离开的留宿男子一同诵经,只不过她用的是自己的头做木鱼,留宿男子用或大或小的不是木头的棒槌做“犍稚”敲“木鱼”。
敲着木鱼,女尼诵经,男人直呼罪过罪过,种种靡乱之事便不多做赘述了。
她就像是倚着庵门卖笑的菩萨一样,送走一位接一位的“客人”,可她却又圣洁无比。
直到庵里来了一位投宿的行脚僧,行脚僧找不到挂单的寺庙,便只能在庵中挂单借宿。
只是行脚僧以纱罩蒙面,引起了女尼的主意,于是女尼便在深夜提着油灯去到了行脚僧的房间,那行脚僧正恪守戒律的念佛。
女尼便同行脚僧攀谈起来,行脚僧为女尼才华感到吃惊,女尼也为行脚僧的谈吐而有些许好感。
而女尼趁此机会提出了想要一睹行脚僧容貌的要求,行脚僧并未拒绝,但为难片刻后也拿下了纱罩,露出的是一张被火舌舔舐过后愈合的狰狞面容。
马郎妇问:“疼么?”
行脚僧答:“不疼,这是我自己烧的,烧之前我恪守戒律,但小姑娘到成熟的已婚妇人,甚至已经枯萎的老妇人,所有见到我模样的女人都对我着迷,我也始终克服不了色相之欲纠缠,于是静坐绝食参禅,后来我便悟了,只要烧毁这张脸,便不再有女人对我着迷,可我错了。”
马郎妇便好奇的问着行脚僧:“什么错了?”
行脚僧苦笑道:“并非是因为其他女人对我着迷而让我无法克服,终究是我本身无法克服,我虽立志一生贡献给佛法,可我过不了色相这关,于是便云游天下做行脚僧找寻克制之法,几次三番遭遇鬼怪,不过好在有菩萨佛陀保佑,那些鬼怪并未加害于我,只是生死之间虽有大恐怖却也未曾让我大彻大悟,反而……更加难以克服,在大恐怖之后,色相之欲反而更加难以制服。”
马郎妇听罢,沉吟片刻后又问:“……那你,现在想不想呢?”
行脚僧喉结耸动,出家人不打诳语般的点了点头。
而后马郎妇便端详着行脚僧的脸:“你或许便是来渡我的佛吧。”
“小僧不是佛,但小僧愿意渡你。”
“那你愿意与我共渡这春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