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炭果然问:“什么选择?”

那头戴竹箩的人道:“滚,或者,死。”

张炭试探着问:“我可不可以不选?”

那人的竹箩在摇动着。

张炭只好转头问白愁飞:“你呢?你选哪样?”

“我不选,他选。”白愁飞盯住竹箩里的眼睛,跟对方的语气一模一样,“滚,或者死。”

唐宝牛正想叫救命,却听别人先叫了出来,自己倒一时忘了,那只软绵绵的手已到了他的咽喉。

然后那只软绵绵的手突然僵住。

就像忽然被冻结了,成了一只冰雕般的手。

那只手既没有再伸前一寸,扣住唐宝牛的喉咙,也没收回拢入自己的袖里。

那戴马连坡大草帽的人,眼睛本来透过草帽的缝隙毒蛇般盯住唐宝牛的咽喉,现在已缩了回来,盯在王小石的手上。

王小石的手搭在剑柄上。

他的剑柄是刀。

弯弯小小巧巧的刀。

不知从何时起,王小石已站到唐宝牛身边,唐宝牛浑然未觉。

他所站的地方,他所持的姿势,使那戴马连坡大草帽的二圣相信,只要自己的手像毒蛇般叮上唐宝牛咽喉之际,这把刀,或这把剑,也会立时把自己的手砍掉。

他可不愿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