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亭子的红柱,春日的夜色仍有几分寒。
“爹。”叶非晚攥着书信的手松了松,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喉咙一阵阵的紧缩。
许久,她安静垂首,凝望着手中书信的内容:
信上说,当初传的“封卿登帝位时,她的父亲叶长林不止帮了封卿,还帮了三皇子”是假的,父亲从最开始便只帮了封卿,出粮百万担。
真正帮了三皇子谋逆的,是兄长叶羡渔。父亲自知命不久矣,将一切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保护兄长南下。
可当初叶羡渔帮助三皇子的证据不知被谁翻了出来,辗转落到柳太尉之手。
谋逆的大罪,本该满门抄斩,被封卿拦了下来。
柳太尉身为三公之一,手中掌京城六成兵权,封卿虽有掌握边关八十大军的虎符,可毕竟远水难救近火。这几日柳太尉朝堂之上日日施压,不外乎……让柳如烟入宫,以巩固柳家权势。
信上,还有封卿号令三军的密令,他竟都给了她看了。
叶非晚怔怔看着那些文字,思绪纷杂混乱。
她从不了解这些朝堂权势纷争,不解政务大事。如今方知,封卿隐瞒下的事情,果真是因为自己。
可她却始终被蒙在鼓里,被父亲隐瞒,被兄长隐瞒,被封卿隐瞒。
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了。
“啪”的一声细响,伸手似有细微脚步声传来。
叶非晚手指一顿,飞快将书信藏在袖口之中。
“你果真在此处。”身后,一人轻哼声传来,尾音微扬,带着一贯的慵懒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