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期转身,便要朝殿外候着,身躯却倏地一震,脚步僵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叶非晚不解,扭头看过去,正瞧见方才还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李公公,眼下却恭敬后退半步,一人披着见黑色大氅,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看着她。
大氅曳地,沾染了地上的灰尘,脸色苍白,唇色近乎透明,眉目微敛着,让人瞧不出其中的情绪。
封卿。
谢子期顿了下,忙躬身上前,俯首跪在地上:“臣谢子期,参见皇上。”
叶非晚僵了下,看着封卿那令人胆寒的脸色,心中在想着此刻毕竟是在宫殿外,有内侍与朝臣在场,自己应当也要跟着下跪行礼的。
她俯身刚要跟着行礼。
封卿突然抬脚便朝这边走来,大氅滑过冬日冷硬的土地,夹带着沁骨的寒冷,最终站定在谢子期跟前,却并未作声让他站起来,只是垂眸看着。
目光冷冽如寒冰,薄唇紧抿,不掩怒火。
户部侍郎谢子期,他自是知晓的。平日里处理百姓之事,尽职尽责,且对成家立业很是规避。只是他也曾经来找他,求娶过叶非晚罢了。事后他亦曾命人调查过,谢子期求娶,盖因着一幅画。
当年叶非晚和扶闲琴瑟和鸣的画,本悬在书斋里,被他一怒之下买了回来,便直接烧了。
许是沉静的久了,叶非晚朝谢子期看了眼,又想看向封卿,却想到他方才让自己出去,只怕还在怒着,自己若抬头,随便来个“直视龙颜”都是斥责的由头。因此,只堪堪看了眼他的大氅,便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