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撑床的慌乱动作,红色的裙摆逶迤,层层叠叠的面料铺散在被面上,隐约露出十根微蜷着的脚趾。
只是身子将将挪动一下,便被楚承寂擒住了脚。
不巧抓到点肿伤,疼的郁杳又“嘶”了下。
人就此停下,被迫转身,带着痛色的神情浸在一汪清潭中。
傅嬷心疼的心一揪,正想张口。
却见楚承寂手往上移了移,顺便坐在床边。
而后不顾郁杳抗拒的表情,撩起她裙摆,挽上裤腿,神情淡淡,看向手里那只脚腕。
郁杳的腿细白。
本当完美的一双足,却偏生腕骨带着约莫一指宽的伤疤,皮肉溃烂结痂过,微向内凹陷,颜色不似别处莹白,是一种严重淤青后积血不化的紫黑色。
似乎随手一触,就能摸到里面的筋脉骨头。
习惯刑具的楚承寂一眼看出——
此般旧伤,至少十年脚链,方可致此。
如今这伤……
更因受冻走了许多路,连带着旁边的肌肤,都开始淤肿的厉害。
即便看过无数次,傅嬷还是不忍心,近瞧了一下,便别过头红了眼眶。
楚承寂却只是沉默着,将她另一只脚也看过。
毫无意外,同样的惨烈。
“手。”
楚承寂问她。
明明这样的伤存在了两辈子,疼痛郁杳早已习惯。
可如今被楚承寂握在手里,即便他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郁杳还是忽如其来一股无法忍受的委屈,直接红了眼睛酸了鼻子。
闻言默了一下,郁杳心道:
反正脚已经看过了,也不在乎多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