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澜打开来一看,是李见珩发来的微信。
李见珩:睡了吗?
段澜回复说:还没有呢。
李见珩又问:吃药了吗?
段澜犹豫片刻,回了一个“嗯”。
那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段澜就耐心地等,心想,也许有什么话李见珩一定要斟酌很久才好说。
半晌,李见珩才发来消息: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说:“你很好,你只是一时间压力太大了,没有休息好,你不会有事的。”
李见珩似乎不倾向于——或者说,不愿意承认他是病了。为什么呢?段澜不大明白。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说好。
李见珩就说:快睡吧。
说着发了一个盖被子的表情。
段澜会心一笑,又说好。他总是这样答应着李见珩。
便把手机关了,放到桌上充电。一会儿,漆黑中,他又爬起来,拔下充电线,带着手机回到床上。他紧紧握着手机——手机里的电话卡是之前李见珩替他偷出来的——他蜷缩起来,把手机放在怀中。
手机还散发着热度,就好像手机的那头就是李见珩,只要点亮屏幕,说些什么,李见珩就会出现,就会到他身边来。他得这样枕着手机睡觉,就好像枕着李见珩的手臂——这样才会安心,才会感到一点稀有的“温暖”。
段澜努力着去让自己活跃起来、快乐起来,这样也许很快地,他就可以减少药量,从而变成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