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赌客一点就透,他们只是身在其中,只需旁人稍一点拨就明了,就算有些新近栽进这项爱好里,一时头脑发热听不进劝的,在周云辜这番简练又鞭辟入里的讲解里,也明白过来自己想要靠赌发家或是回本的想法是有多么不切实际了。
一时间骂骂咧咧者有之,颓然沮丧者亦有之。
只有杳杳略显小心地拉了拉周云辜的袖子。
周云辜本是有些不喜眼下的情境,面上全是朝着外人时常挂在脸上的冷意,望向她。
杳杳不知为何,就能读出他藏在眼底的几分生气意味。
纵使她能感觉到他断然不是在同自己生气,杳杳想了想,却还是诚恳道:“那我今日……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瞧着竟有几分不好意思,像只懵懂可爱的小兔子。
周云辜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也是今日才发现,原来她遇上难解的事情,会喜欢皱一皱鼻子,模样生动又可爱。
“没有,”他这样说道,“你想如何便如何,无需顾虑旁的事情。”
杳杳就开颜一笑,全然不将眼前的闹剧放在眼里,反而略显无聊地打量起周遭众人来。
人多眼杂,她没有入梦,只浅显看了一遭,颇有些惊奇。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周云辜凑近些,随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方才看了一遭,才发现,原来赌之一途,实在害人不浅呀,在场的竟有不少人因为它家破人亡呢。”
确是如此,因而他本不欲带她来这样的地方,瞧见人间的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