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又如何。
他浅浅笑了一下,随着杳杳的目光,去望向窗外的景。
夜色渐渐浓重,岸边的灯火却逐渐明朗,洋溢着十足的人间烟火气儿,诉说人们的欢喜团圆。
画舫渐渐驶离了岸边,带着些微摇晃,悠悠往江心飘去,连带着被四四方方框住的窗间之景,也随之飘摇。
杳杳来了兴致。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周云辜,提议道:“我想去外头瞧瞧,你要同我一道吗?”
周云辜自是应好。
二人起了身,出了雅间,绕过回廊,就来到了甲板上。
视野瞬间打开了许多。
夜色如瀑,又像是泼满墨意的画布,一轮圆月遥遥而升,在融为一色的江天之间洒下懒懒清辉。
是好景好意。
只是船舷边上,一抹白色的身影被来人惊动,脚步现出些微仓皇,就扰了一派宁和的景致。
定睛一看,不是方才为他们奏过乐的琴师晚澜,又能是谁?
船舷处的灯柱里只点了细弱的烛火,随着水波晃动,交织出晦涩不清的明暗界限。
似是见自己已然被看见,晚澜也不再惊惶,又回到了那副古井无波的寡淡模样,抱着自己怀中的琴,向二人行了一礼。
周云辜自是懒得在意过问,杳杳却眼尖地瞧见她湿了一角的裙摆和断了弦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