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蓼听出他这话语中的不快,她停住脚下步伐,回首朝覃夙看去。

因为逆光和覃夙身量高的原因,此刻她微仰首也看不清覃夙脸上是何神色。

但徒弟这样子,她哪还不知道他厌恶顾伽的症状又来了。

“阿夙,他虽是现任魔尊,但你我也并未见着他做伤天害理之事。”说着妤蓼神色微顿,她带了些浅浅的笑意道:“而且,上次在簪花大会,泽阳派对于顾伽的身世好像知道些什么。”

“顾伽此人,从他既有修行灵力的资质,也许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魔族,我看倒像是人身修魔。这中或许有什么隐情?”

覃夙下了一步台阶,朝下方的师尊微俯身,他脸上含了些笑意道:“无论隐情如何,人身自堕为魔,师尊是觉得他可以活着是吗?”

“还有,师尊又怎知他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即便他手上不亲自沾血…”说着,覃夙又下了一台阶,站在妤蓼的上一方台阶接着道:“从他顾伽坐上魔尊之位起,时至今日,师尊是觉得,他手上还滴血未沾吗?”

妤蓼对于他这突然的咄咄逼人感到些不解,自己这说一句,覃夙这是顶嘴自己好几句咯?

就在她也想反驳他几句时。

风声掠过,石阶两道的竹林发出唰唰的声响。

也就是这一打岔,她又觉得她一个当师尊的就此和徒弟争论,着实有些不稳重了些。

现下应当是寻到这老魔尊除之。

还有的便是将这这仙丹送回去,给到神医独孤前辈看看里中成分,快些研制出解药才是关键。

这般一想,妤蓼便下意识的回道:“好好好,阿夙说得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