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过来。”

赵荣华扭头看了眼对面的窗户,然后在容祀错愕的表情中,抓起包袱飞快的跑过去,推窗,抬脚跳了下去。

冷风夹着雪花飘进房间,吹得容祀鼻尖一冷。

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身上汗毛登时立了起来。

他的耐心,彻底耗净了。

跳水之前,赵荣华想过会冷,可她没想到会这样冷,冷的她手脚抽搐。

她想,就算淹死,也比被他捉回去折磨死要痛快。

浸透的衣裳很沉,不断将她往水下拉扯。

她咬着牙用僵硬的手臂划水,游了半晌,却好像离岸边越来越远。

远的没有一点奔头。

她害怕,手脚的划动全凭意识。

身后的船停了。

她转过头去,看见敞开的窗户边,站着个裹了厚厚被褥的人。

容祀倚靠着窗牖,懒懒的拢紧被褥,挑衅的眉眼仿佛在笑。

游啊,孤倒要看看你能游到哪里。”

他往前一趴,手臂压在窗棂上,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好看的像幅画似的。

赵荣华觉得自己被赶到了末路,孤立无援,求生无望。

她浮在水上,上下牙不断打着颤。

再往外游,水面都结了冰,游过去,便是自寻死路。

她委屈的望着容祀,眼眶红了又红,许是因为冷,竟怎么也掉不下泪来。

玩够了吗?”

船上那人轻佻的笑着,一手支着腮,一手勾起长发打成细卷。

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眼下看来,是要作死呀。”

这话激的赵荣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口气,旋即决绝的潜入水中。

容祀一愣,忽然敛了笑意,冷声说道,“宓先生,再不出来,人真就死了。”

宓乌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往水里瞅了眼,“死就死吧。”

容祀冷厉的眸子瞥向他。

宓乌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说过,凡蛊惑你心,乱你神者,必死无疑?她那蛊,无药可解,只有她死了,你才不会被她摆布,受她胁迫。”

是说过,只不过那会儿他以为她想蛊惑诱/引程雍。a6kδw程雍跟他不一样,文人,吃不消。

既是误会,那话自然也不算数了。

他摸着窗棂,薄唇微抿,“孤这副身子,还怕什么巫蛊之术!”

宓先生,她若是死了,孤就把你喂了土龙。”

十几年的养育,白费了,丧心病狂。

宓乌挥挥手,便见水中出现几个人影,齐齐向着赵荣华沉溺的方向追去。

雪下到晌午终于停了。

小厮抬着硕大的浴桶放到四联屏风后,弓着身子相继退出房间。

小案上是新换的香炉,宓乌添了迦南香,盖上雕花炉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