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只出于两个目的:利益和报复。从头到尾,歹徒都没有要求一个铜角的赎金,而报复?杀掉八个保镖,与莱因施曼一族为敌,只为了砍断他的一根手指?这复的哪门子仇。俗语说雷声大,雨点小,总有古怪。”
“可能是个行事毫无理智的疯子所为。”
“神经失常的人,往往走极端,只注意眼前的快意和满足,他们对周遭的事物疑神疑鬼,认为世上所有人都想谋害他,于是要么选择躲避,把自己藏得死死的;要么发狂,袭击他认为威胁到自己的人,歹徒动手了,又轻描淡写地放了里德尔,要知道,金雀花原以为这是场政治上的阴谋,还准备着应付所有突发状况。”
“精神失常有很多种状况,躁狂、抑郁、焦虑,还有些人更特殊,比如我知道一个病例,有个病人,平时仪表堂堂,为人严谨极了,但只要犯病,居然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裸奔。而且事后还对发生过的事一无所知,完全没有记忆。”
“我才知道你还是个脑病专家。”
朱利尔斯含糊不清地回答,“书上偶尔读过的,觉得很奇异,所以记了下来。”
“所以,那个歹徒,就算是疯子,也是个非常特殊的疯子。”佩姬耸耸肩,“我挺想念坦丁的。”
“只要你乐意,提前结束蜜月也无关紧要。”
“在回去前,我还想到个地方瞧瞧,可惜没有资格入内。”
“拜伦的储妃,我的妻子,难道还有什么场合不能去?”
“圣格朗王家研究院。”
朱利尔斯舌头似乎打了结,他停滞了一阵子,“以前那地方没什么,但现在……”
“永恒之柜,安诺的圣物,我想看看,能让约安……不,父王为此发狂的神器,到底是什么模样。”她直言不讳。
“佩姬,我不愿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但”,朱利尔斯的声音有点颤抖,又带着恳求,“为何你会知道这个秘密?我爱你,不想在纯洁无暇的爱情中掺杂入政治,我不是傻子,不会不清楚金雀花和皇室间肮脏的斗争,但我不愿去想,只要你能陪伴在身边。父亲身子很不好,如果传言中的光明之印的圣物真的那么神奇,可以让父亲恢复健康,我不能让该死的政治打扰他最后的希望。”
“你总算有了点勇气,表现得不错。”很难得,佩姬给了他一个笑脸,“和我出身的家族无关,单纯个人的好奇心,你不必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保证,绝不会做出对父王不利的举止。”
当然不会。想彻底脱离金雀花的掌控,目前还得依靠约安八世的威严,直到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他老人家得安稳地继续活着。拜伦的局势平衡,还不是被打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