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方好像没词了,她跺跺脚,仔细想了片刻,忽然把手中的纸揉个粉碎,“瞧,这便是力,把喜欢的、珍惜的事物打烂,破灭。”
朱利尔斯不知道这位刚成年的姑娘只是在嘴硬,他从未见到过,有女性用如此成熟的口吻和他交谈,宫廷里的都是群说话细声细气的侍女,他又懂了两个词:“倾慕和……毁灭。”
他去问父亲那个女孩是哪家的小姐。“金雀花家族的长女,佩姬·唐·莱因施曼,我见过一次,小小年龄,就和她那位公爵父亲一般,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
朱利尔斯没听出来父亲话语中的厌恶,他只念叨着那个名字,“佩姬。”
“佩姬。”他无意中触碰到了水莲蓬头的开关,冰冷的水让朱利尔斯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
水虽寒冷,却浇不熄胸腔中的火,他又想起来了饲养过的那些猫。
他摸索着,从衣服内兜掏出一支被撕去标签的小玻璃瓶,匆忙吞下三颗黑乎乎的药丸。
第二天,出现的妻子面前的朱利尔斯,依旧笑容温柔,举止文雅,无论是谈吐、用餐还是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完美得能当礼仪课上的模范,连最注重仪表的绅士也自叹不如。
良好的教育和皇室的优雅,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睡得可好?”他用银柄的餐刀切下一小块煎嫩排,“昨晚凌晨,我还瞧见你房里亮着灯,迟睡对健康有不良影响。”
“你偷窥我了?”佩姬挑着眉毛,把沙律包沾着盘子里的酱汁匆匆咽下,这动作很粗鲁,但姑娘做起来却带着一种豪爽的利落劲。
“不要误会。”朱利尔斯有点害羞,“无意中看到的。”
“我在思考弟弟被绑架的事情。”
“前天不是已经传来了消息,里德尔获救了,虽然被残忍地切掉了尾指。你别因此过于忧愁了。”
为他发愁?佩姬不屑地想,她说道,“绑匪的行为逻辑很古怪,我觉得挺有趣。”
“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