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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嶙峋丘陵和沙石让西部的土地贫瘠,不适合开垦耕田,但这里有最珍贵的宝物:金矿。

从第一座矿脉被发现开始,“黄金!黄金!”以前拿鞭子抽都赶不来西部的人,纷纷汇集于此。农民们典押田宅,拓荒者放弃开垦地,工人扔下工具,公务员离开写字台,甚至连传教士也抛弃了他们的布道所,荒蛮之地在几年内,繁荣得像有几百年历史的大都会,所有被册封在西部的贵族家族,都富得流油。

据说,拜伦每一任皇帝,都想收回西部封地的所有权,但贵族长老院的势力,永远是皇权的制约,哪怕领地内没有金矿的家族,也不愿见到贵族的权利和传统,被皇室法令破坏。

否则那将是一个不好的开端,今天是西部,谁又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其它地方。

最后妥协的结果,西部以每年开采量的七成,作为税金,缴纳给国库。

皇帝们从不相信,那七成,会是真实的开采量,也许,实际上连五成都不到,但没人能证实。

再清廉的税官和统计员,西部的贵族们,也有办法,将他们拖下水。

天上闪烁的星星好像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

丘陵的缓坡之上,威风的城堡被厚实的城墙和高耸塔楼包围,西部没有上好的石料,修筑这些建筑的大理石,都是从遥远的地方运送而来,光运费,就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庄园、跑马场、磨房,星罗地点缀在堡垒周围。

穿着盔甲的骑士不停巡逻,甚至可以说,这私人住宅,颇有点军事要塞的味道。

在西部,子爵家的房子,已经比得上内地,某些走下坡路的伯爵。

黄金给他们带来财富,以及争斗。

希伯·达尔马克子爵在书房见到了自己的表妹,他今年四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在传闻中,我不记得,舅舅的女儿有这么漂亮。”他打量着马蒂达,有些怀疑。

姑娘苍白着脸,缩在鹅毛毯子里,一声也不吭。

子爵把玩着那件披肩,“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证实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