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远话里的意思显然不太好——又不是盛世之君,还能厚着脸皮编书?

延光帝也不生气,文官里尤其是翰林院和都察院当中,骨头更硬的、说话更难听的可太多了,能‘鞠躬尽瘁’便算是很给自己这个皇帝面子了。

“哈哈,何爱卿,朕为你引见一下。”延光帝一指王笑,道:“这是朕的爱婿王笑,他是风水大家,好学不倦、历览奇书!”

王笑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风水大家’了?!

延光帝怕何良远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补充道:“王笑之才华,不输郦道元。他喜观天象,又据典考证,终于发现了一个奇特的气候,所谓小冰河是也,说的是气候恶劣实乃自然现象……”

郦道元是北魏名士,地理学世著《水经注》便是他所注,世曰‘水经有注,禹贡同功。考据天官,经纬融通’。

王笑得了这番夸奖……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位便宜老丈人的意思也不难懂——请你们写一本《水经注》这样的地理名著,将朕洗得白白的。

请水军还要五毛钱呢,陛下你却是收我王家的银子,还逼我当你的水军。

心中腹诽,他面上却是颇为受宠若惊的样子,似乎是被夸得不好意思。

何良远依旧是一张学究脸,严肃地说道:“准驸马那几首词老臣也看过,有些文采。但年轻识浅,其言难以服众。”

意思是——不好意思,他这个小冰河的说法,老夫不信,别人也不信,因为他没资格这么说。

气氛沉默了一会。

王笑正眼观鼻,鼻观心。

忽然,只听延光帝道:“王笑。”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