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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帝醒后便去含光阁走了一遭,见容祀昏着,稍稍坐了少顷,以示父爱深重,便在左右美人的附庸下,回了承明殿。

容祀自那夜后足足昏睡了五日,期间偶有睁开眼皮,却也不曾言语,只是冷冷睨着床边人,直把人看的头皮发麻,这才合上眼睛,继续沉睡。

宓乌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只得用了猛药,却发现适得其反,容祀连偶尔的睁眼也不睁了,像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赵荣华掐着时辰,同香月话完日常后,这才端着新炖好的竹荪汤,满怀心事地往寝室走。

这个时辰,宓乌刚给容祀扎完针。

果然,方一来到廊下,便见宓乌从房中出来,她下意识的把汤羹递过去,“宓先生,香月亲手炖的竹荪汤,劳你给殿下送进去。”

宓乌一脸疲惫,眼底尽是乌青,“赵小姐是急着回家,故而不想照顾他了,还是嫌她将死不死,是个拖累。”

赵荣华被他噎了两句,倒也没有还嘴。

宓乌待容祀胜若亲父,见他迟迟不醒,自然心力憔悴。

人在心烦之时说过的话,大抵不能当真。

宓乌意识到自己的冷淡,咳了两声,指着门口又道,“赵小姐去喂一下他吧,老夫上手,只怕他一口都喝不进去。”

赵荣华张了张嘴,似很是为难的模样。

怕什么,左右他现在正昏着,不能拿你如何。”

宓乌乜她一眼,抱着药箱就回灵鹊阁了。

其实她早就该走了,可容祀昏迷后,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仿佛她根本无从提起离开一事,也只得随着旁人一同伺候起来。

兜兜转转,竟也回了小厨房,物是人非,再看到香月等人,心境自是跟从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