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焉能听不出容祀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日之后,舅舅一家便会迁到京城,她若是再敢耍小聪明逃走,那就是置他们于水火之中。
浓情之时,容祀与她凑近耳朵承诺,“孤抬举了你的家人,皆是因为孤喜欢你。只要你听话,孤会一直这么宠你,疼你。”
那手比拿笔时更要灵活,三两下点画,于柔软晕上浅淡,将纯白勾成春水。
若她不听话呢?
是不是就要像从前那般,攥起手掌掐断她的喉咙。
说到底,容祀想要的不过是一具得体的身子,能在他的掌控下笑,亦能在他的折磨中哭。
能合他心意,亦能纾解他的随心所欲。
少女怀春之时,她也曾与裴雁秋憧憬过日后携手共度之人。
裴雁秋有傅鸿怀,自小的青梅竹马之意,赵荣华见惯了两人情投意合的默契样子,心道所谓良人便恰如裴傅二人,不必多言,只几眼相看,便能将彼此的心思揣摩清楚。
她收拾好屋内,转头不放心的又扫了一圈,没有留下痕迹后,才推开直棱窗,任由冷风卷入,洗涤了屋内的浑浊之气。
雨丝勾缠上来,她略微抬眸,便瞧见窗外有人探身过来,好看的桃花眼轻弯映出她的身影,容祀趴在窗上,侧脸怼上前来。
陪孤出去用个早膳?”
他对赵荣华,可谓是用心良苦,志在必得。
孤昨夜累着你了?”
胥策和胥临脸上一红,忙不迭让开了地方,将檐下本就敝塞的空间悉数留给他来放肆。
赵荣华被他臊的不知如何回话,愤懑的一抬眼,转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