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光停顿片刻,继而苦口婆心劝说:“大小姐,那日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
“那日我也说得很清楚了,”不待他说完,桑妩便迅速抢着道:
“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把师兄休了,是师兄死缠烂打不同意!”
“遥光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以后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遥光面色一点点冷下来,扶着她规规矩矩站好:“大小姐,你太任性了。”
“我……”
“师兄若听见你这番话,该何等伤心。”
“他才不会伤心呢,”桑妩翻了个白眼:“人家现下正在幡然悔悟走火葬场呢,哪儿有心情管我们。”
遥光长眉微蹙:“大小姐,或许你误会师兄了。”
“遥光哥哥,你怎么总是替他狡辩,”桑妩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眯了眯眸,道:
“这次事件是你和师兄一起布下的局吧?”
“非也,”出乎意料地,遥光摇摇头:“那套说辞只是为了暂时牵制住天帝。”
桑妩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什么意思,难道你方才殿内所说都是假的?师兄不能及时赶回来?”
“半真半假,权宜之计罢了,”遥光敛眸:“卦象确实显示师兄将在三天内赶回,然下界守将恐怕等不了这么久。”
桑妩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意,若龙族趁此机会变天换日,那便是他们玉琨宫玩忽职守,不仅会被诏寒宫那位帝君问责,且事后即便平息动乱,也少不了落人口实,日后还不知会被天宫里那帮史官们怎样编排。
“离渊你个大混蛋!”桑妩气极,冲着铃铛怒吼一声,半晌后又重重叹出一口气,苦兮兮望向他:
“遥光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遥光抬眸极眺远方,薄唇轻阖:
“带上玉琨令,去下界。”
天宫内,众仙臣已然散去,一只乌鸦咕叫着从殿外飞入,转眼化成一个发髻高束的女人模样,屈膝伏于地面:
“臣听辨不明,望陛下恕罪。”
应荆自始自终沉着一张脸,自离渊和扶兮执掌玉琨宫与诏寒宫后,他便精心挑选出一小片鸦群亲自训练,利用其巫术天赋收集四方情报。
座下此女乃鸦群之首乌宓,“离渊为情所困在劫难逃”便是她从九星府窥探出的绝密消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应荆毫不留情呵斥。
乌宓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陛下容禀,遥光上神卦象所示内容的确系属下亲眼所见,况且您也知道,属下此前开过一次天眼,所得结论与遥光上神之卦一般无二。”
应荆闻言怒火慢慢平息下来,鸦族擅通巫蛊之术,一生可开两次天眼,用以窥测天机。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他才对离渊遭遇情劫之事深信不疑,并有意透露给龙泽,不动声色使其悄然散布出去。
毕竟即使九星府有诈,天眼总不会说谎。
“陛下,恕属下直言,遥光上神方才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陛下自不必放在心上。”
应荆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话虽如此,可那遥光心智了得,号称算无遗策,朕不得不防啊。”
乌宓从善如流:“属下以为,此次龙族之乱,若无离渊战神坐镇,仅凭玉琨令是镇压不住的,陛下不若再等几日,届时一切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