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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青夜带着梅若白匆匆来又匆匆走,任平生则在学府后山的云中廊道独自呆了一会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上午太阳被云层掩盖,天一直阴着,照得人心头发凉,就连无端的风起和叶落都变得如此寻常,叫人生不起任何疑心。

那声仿佛枯叶被人踩过碾碎的声音极为轻微。

可就在转眼间,枯叶碎裂化为无数致命坚针齐齐袭来,这番变化动静极其轻微,就连任平生的发丝都未曾撩动,黑色魔力仿佛漩涡,将此间所有的变化悉数吞没。

任平生眼波未动,背靠着廊道,仿佛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她只做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动作。

抬起手,就像翻开一本书或是揭开一幅画那样,在空中拂动了下。

几乎瞬间,她周身的空间就像被掀开的水帘,泛起波浪式的褶皱,似有浮光轻跃,愈发令人惊异的是她竟真的将周遭的空间彻底揭了下来。

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垂落在手边的云层,经过时会发出沙沙响声的落叶,都轻飘飘地被从现实世界中撕开,又轻飘飘地落入画里。

这幅画没有卷轴亦没有装裱,若细看便会发现,若非纸张并非是寻常所见的黄纸,将它形容成画,不如形容成符纸更贴切。

一同被揭下融入画中的,还有那暗中袭来的致命一击。

攻击落了空,对方也不恼,只是格外好奇地从远处走来,打量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完全不同的环境,惊道:“是一开始我进入到的就是你用画构建出的幻象,还是你将我的攻击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画。”

她刚说完,又若有所思地改口道:“不,是符。”

任平生微微笑了起来:“魔尊认为呢?”

来者一席雪青色长衫,衬得皮肤愈发白的不自然,更凸显了脸上深红的魔纹。

魔尊思忖片刻,竟完全分辨不出刚才任平生究竟怎样抬手间便化解了攻击,只能沉声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