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一点子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雪面上,细细密密的雪子渐渐感受到这份它们无法承受的暖意,慢慢地塌陷,消弭。
看样子,今日还是个好天气。
明缘推了沈冰灵的房门,房中空空。床榻上还是他昨日早间收拾整理的样子,难道沈冰灵一夜没回来?
他又匆匆去了书房,去了大堂,去了宗卷室,还是不见人。
他顿时慌乱起来,去了修竹房中。修竹还在酣睡,他突然闯进来,他被惊得从床榻上猛地坐起。
“沈冰灵呢?”
明缘来势汹汹,一身冷气,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大人她昨日去了云州,叫您不要担心,她很快就回来。”
修竹话还没说完,只说到‘云州?????’两个字的时候,他便急急走了。
只是修竹眼睁睁看着他一只脚刚踏出门槛,整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一般,瞬间就不见踪影。
他忍不住拍了自己两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里,他只当自己是没睡醒,又直直倒了下去,拉上被子继续睡了。
马车没日没夜地赶着路,在半夜的时候,才终于到了云州。
陈垂锦云州的老宅内,处处挂着白。和满地的白雪一样刺人眼睛发疼,心口发酸。
原先还存的那么一丝丝侥幸,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站在陈夫人的身边,沈冰灵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彻底绝望,是从踏入这个白纷纷的老宅开始的。
陈垂锦的棺椁停在灵堂,府里的下人们在灵堂里穿着白衣,烧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