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明缘与她说,那日在庐州,去南山的路上,他半路跟那个姑娘搭话,只是想找她要点用剩的皮毛来给沈冰灵做双保暖的鞋子。
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哄着他:“等我回来。”
修竹牵着马,也不敢催,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这才妥协下来,送着她上了马车。
到了陈府,家丁迎着她进了门,修竹停了马车也跟着上来。
“师母”,陈夫人听说她来了,叫人备了茶水在客厅等着她。
她拉着沈冰灵坐下,沈冰灵左右环顾了一眼,未见到陈垂锦的身影。
“你老师他还未回来,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
按日子来说,他应当昨日就回了姜城的,所以沈冰灵今日才这样匆忙地赶来,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师母这两日一人在府里可还习惯,若是觉得烦闷,冰灵下次带您去我们衙门里转转?”
“习惯,你老师在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我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两人坐着寒暄了几句,沈冰灵见她兴致不太高的样子,便不忍再继续叨扰,准备过两日再来。
正要起身道别,陡然听见一阵急急的马蹄声。从屋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厮,他形容潦草,脸色极差,一路跑着停到里屋的正堂口,‘扑通’一下跪在陈夫人跟前。
后面的管家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追上来,“小五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从云州赶来了?”
“有话慢慢说。”陈夫人将小五扶起,面色凝重。
“夫人,老爷他……他没了。”
纵使见他这一副狼狈奔袭的模样,大家早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说出来,在场无一人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