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灵轻笑一声,从案桌上走下来。
景玉山如何解释?众人好奇地看着她。
只见不畏强权,嫉恶如仇的女官突然停在身边提着笔做记录的师爷跟前,面上罕见地露出一道嫌弃的神色。
那师爷生的如霜雪美玉一般,看着清冷寒冽,但望向身边女子的眼神,柔软得好似此刻屋外落下的日光。
沈冰灵停在明缘面前,只见他桌子上铺开的白纸上一字未写,反而悬腕提着一只笔,怔楞楞地望着她。
她顿时有些失语,若不是这么多人瞧着,她真想上去扑上去咬他一口,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冰灵一脚踢在了他脚上,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别看了,快记!”
然后继续往下走,停在荣斌跟前。她手上拿着景玉山的身份信息记录,上面有一页是他父母的信息,她摊开那一页,举在众人眼前,“景玉山的母亲,名唤王萱兰。”
这才解释地通顺了,人群中发出几道‘原来如此’的感叹。
此时再回看那句‘今日提笔有憾,憾无功名,常伴萱兰’,好似能感受到落笔之人的满怀慈孝。
荣斌的面色显出几分慌乱来,他转过头对着其他人喊道:“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沈冰灵背对明缘,看不见人,只能看见她白如新雪的一段脖颈。
也不知她今日只穿着官服,冷不冷。
崴着的脚好透了没有。
不过他低头看了一眼鞋尖上的鞋印,想着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于是提着笔的手腕这才开始动作起来。
“那我再请教荣大人下一个问题。荣大人文章中提到的‘三松堂’,是什么地方?
据我所知,青山书院也好,荣府也好,甚至整个姜城,都没有一个叫做‘三松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