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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诀并没有睡多久天就亮了,小顺子来敲门时,云谣正坐在床上伸懒腰,顺便用脚踹了踹还在睡的小皇帝,唐诀醒了,云谣才咧嘴对他一笑,说了句:“早啊。”

唐诀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撒娇般地双手抱着云谣的腰,黏在她身上似的回了一句:“早。”

四人的早饭就是普通干粮,牛奶饼味道很鲜,入口不算很干,云谣吃了一块喝了点儿水差不多就饱了。

清晨一早,太阳刚刚升起,林间还有许多露水,也起了薄薄的一层雾,人未碰到树木上的露水,走了一刻钟却被雾气打湿了衣衫与几丝头发,唐诀牵着云谣继续朝山上走,一条小路长满了杂草,小刘子在前面先将杂草踩下去,然后招呼着唐诀与云谣跟上。

云谣问:“宁妃陵园这处……没有人来打扫吗?”

唐诀道:“原先是有个舅舅家的下人来的,只是舅舅过世后没多久,那人也跟着去了,如今算起来,这处应当有数年没人看守了。”

“你不派人过来除除草?”云谣问他,唐诀微微一怔,道:“每年……会有人过来的。”

尚公公走在后头,听见这话抬眸朝唐诀看去。

唐诀安静了会儿又说:“陆清每年都会代朕过来一次,锄草,上香。”

“你没来过?”云谣心中有些惊讶。

唐诀摇了摇头,抿嘴道:“朕登基之后,便没来过了。”

“为什么?你不想念她吗?”云谣抓着唐诀的手,又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多解释了一句:“难道是因为平日太忙了?”

“若真想见一个人,又怎么会真正的忙碌呢?无非都是不想见面的借口罢了。”唐诀数落起自己也不含糊,他说:“朕是不敢来。”

“你怕什么?”

唐诀愣了愣,抬起头一双眼朝前看去,小刘子已经走到了一条较为宽敞的泥路上了,这便说明,距离宁妃陵园不远。几棵树后,唐诀与云谣站直身体,顺着弯路远远看过去,便能瞧见一座长满了绿油油野草的陵墓,很旧,也很荒。

唐诀慢慢抬起脚,朝那陵墓方向过去,微皱的眉心松开,可他抓着云谣的手却紧了许多,唐诀说:“因为朕以前过得并不好,父皇死后,朕被迫登基,殷如意却垂帘听政了两年,后又有殷道旭把持朝政,朕那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