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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的手抓过他的肩背稍微用了点儿力,纯白的里衣挂了一半在手肘处,颈脖后方落了两道浅淡的红色抓痕,唐诀扯下床幔,支在云谣的上方。

他的一缕长发盖在了云谣的脸庞,细长白皙的手指绕过青丝,鼻息间闻到的还是熟悉的水沉香的味道。

云谣心中一沉,脑子也渐渐没了思考能力,只在闻到唐诀发上香味时说了一句:“你好香。”

三个字换得唐诀紧紧环抱,唐诀的声音低喘,带着示弱地问她:“云谣,你爱我吗?”

云谣一瞬出神,心想这还真是个傻瓜,她早就回答过,正是因为爱,她才愿意把自己交付给唐诀的啊,于是她昂起脖子吐出一口气道:“爱。”

唐诀张口轻轻咬上了她的肩头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实则,比爱江山更爱。

他多次起过抛下一切去带云谣云游四海的念头,也多次想过与云谣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闲云野的的生活,若他能,他必愿如此去做。

江山于他,从来没有爱,他对晏国,也从来都是责任,是双肩上的重担,让他此生都不得解脱的枷锁,唐诀懂克制,他生而为皇子,幼年为帝王,此生都逃不开皇宫这所牢笼,他的脚上戴着镣铐,走不出一个皇帝当为或不可为的圈子。

他爱云谣,是因为云谣为他妥协,他是锁着的,他不能走,不能动,但云谣自由,可云谣舍弃了自由,留在了他身边,唐诀爱她,也感激她。

云谣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经历两次初夜,且两次初夜的第二早都爬不起来床的。

唐诀起来时云谣就醒了,然后趴在床上看他洗漱穿衣,云谣睡不着,便让嫣冉伺候自己起身,结果双腿下地,乖乖,昨日扭伤的腿好多了,可却有另一个地方在叫嚣着疼。

唐诀就不一样了,神清气爽,早间喝了两碗粥还吃了四只小笼包,入铁林围场狩猎也出奇的威武,骑在他那匹纯黑的骏马上高大微风,黑马长嘶一声入了丛林,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唐诀就能带回猎物,跟在后头的大臣直拍马屁,一天也不知说了多少遍‘陛下真乃神箭手也’。

唐诀充耳不闻,带回猎物后便骑着马在云谣前面转一圈,威风凛凛,还有些小骄傲,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看得云谣心痒,想把他揪下来先揉捏几番。

唐诀从捕捉兔子,成了捕捉鹿,后来扛了一头野猪回来再从云谣跟前绕过,云谣嘴里含着桂花糕,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对着唐诀竖起了大拇指,唐诀瞧见了便笑,云谣看见他笑,又起了心思,连忙将嘴里的桂花糕吞下去,一边鼓掌一边掐着嗓子娇滴滴道:“陛下好棒呀!好厉害~”

唐诀方才还是得意,现下便是脸红了,一旁大臣听见了哄笑一团,谁也没瞧见坐在帘子后头扭伤了脚的贵妃长什么模样,不过光是听这声儿便猜想定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