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问:“周大人在找谁呢?”
“新帝呢?”周丞生也不与唐悦委婉,直接问。
唐悦道:“这晏国难道有新帝?咱们晏国的陛下不是身体微恙,去道山上养着了吗?哪儿来的新帝?”
“本官没有与你开玩笑!唐淮安呢?!”周丞生顿时觉得不妙,一声怒吼出来,围绕在文武百官周围的官兵顿时朝前一步,城门前的兵大约有三千余人,皆是当初殷道旭的旧部。周丞生虽然是唐诀安,在殷道旭身边的棋子,但也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殷道旭在大理寺的地牢中奄奄一息,他却能将殷道旭以往的力量作为己用。
唐悦道:“原来周大人要找唐淮安啊。”他笑了笑,招手道:“来人,将唐淮安带来给周大人瞧瞧。”
二百多个坞城士兵贴得很紧,等唐悦给了指示之后才渐渐散开,众人里头围着的便是被绑在板车上一路跟在马后头拖过来滴水未进的唐淮安。唐淮安从小被宠着长大,哪儿受过这般委屈,唐悦趁他半夜睡觉连夜叫人把他给捆了然后便拖到了京都,士兵将绑着唐淮安的板车推到周丞生跟前,唐淮安还对周丞生哭诉。
“周大人,周大人快救救我啊,这个唐悦!他要造反!周大人你快将他拿下!”
周丞生见了唐淮安,再抬眸看向唐悦:“怎么?难道本官的诏书唐校尉不知道,没见过?”
“见过了,正是见过了我这才将唐淮安一路从坞城给押送到京都来了,陛下在道山上养伤,他却想着谋朝篡位,倒是周大人提醒了我,那封诏书是周大人写的吧?上面一无陛下亲笔,二无晏国玺印,怎么就成了传位诏书了?我还在想,莫非是有人假借大人之名做这等反贼之事,现在看来,确实是周大人所为了。”唐悦说罢,给了士兵一个眼神,那士兵立刻将唐淮安拖了回去。
唐淮安还躺在板车上哭:“周大人你快杀了他!他胡说八道,你分明允诺过要给我帝位,到了京都,我便是皇帝!谁也不能奈我何!唐悦,好你个忘恩负义的黄鼠狼,我晋王府亏待你不成?你居然想要害我!”
唐淮安骂骂咧咧,最终被士兵脚下的臭鞋堵住了嘴。
周丞生道:“唐校尉恐怕不知道,此事是经过文武百官同意才确定下来的,如今陛下身中剧毒已经无法回京,北边坞城又正逢战事,为了晏国着想我们才商议着让晋王之子来京都登基,此事若再不赶紧办了,百姓将话传去了姬国对晏国可是大大不利。”
“是对晏国不利,还是对你周大人不利?”齐瞻问。
周丞生回头朝齐瞻看去,双眼微眯:“你们说我是乱臣贼子,我看你们才是乱臣贼子,新帝就在跟前,还不快将新帝救下?!来人,把这些误国误民的逆臣拿下!”
围绕着城门的三千士兵出动,一群朝臣皆是手无寸铁之人,根本无力反抗,恐惧地缩成了一团,却没想到那三千士兵最前面的几排却将朝臣牢牢地护在其中,三千人也只剩下区区两千人还在听从周丞生的召唤,甚至在城墙后方围上了五千精兵,城墙之上,一排弓箭手纷纷现身。
周丞生猛地看向周围,局势骤变,他心口狂跳,立刻猜想到自己中计了。
“周大人好大的野心,陛下在此,你还敢拥立新帝!”陆清站在城墙上头扬声道:“陛下身体微恙,前去道山修养,足月便能痊愈,偏偏你周丞生散布谣言,说陛下身中剧毒,生死未卜,想要借此机会促成你自己的天下,周大人好重的心机,若非陛下与我连夜赶回京都,恐怕这天下就要因你一人之贪念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