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抬起了双手,小顺子帮唐诀将外衣穿好,系上腰带之后便收回了手站在一旁,一旁桌案上放着的挂饰中,唐诀挑了两个平日习惯戴着的戴在了腰上,这便穿过偏殿走出来,而小顺子从头到尾跟在后头,低头没出声。
“解他的禁,让他继续在延宸殿前伺候。”唐诀走到尚公公身边说出这句话。
尚公公眨了眨眼,只能低头回答一句:“是。”
唐诀解了小顺子的禁,准他回延宸殿前伺候,云谣自然也就不用吃药,恢复了以往身份,身后该跟着几个小太监就跟着几个,穿着大太监的服装,站在延宸殿前,该摆的脸,也摆起来了。
小刘子与小喜子这两日还以为小顺子失了势要不行了,正想着他们得赶紧往尚公公跟前凑,好让尚公公对他们另眼相看呢,现在瞧上去,小顺子依旧是一棵常青树,树干笔挺,风催不倒,即便是尚公公,也未见得能奈何得了他。
毕竟是陛下出言要护着的人,自然得好生担着。
云谣换好了干净衣服,站在延宸殿前吹着春日的暖风,她昨夜在唐诀的床上睡了一夜,唐诀裹着被子在软塌上靠了一宿,两人都算精神奕奕,一个门前站着吹风,一个殿内坐着喝茶,延宸殿大门敞开,一抬眸就能瞧见彼此。
早膳唐诀用了点儿,尚公公没让小顺子进来,自己在旁边伺候着,唐诀几日没怎么吃东西了,有时他也知道自己得护着身体,所以强硬吃了几口,但也只是几口而已。
今早起来,他胃口倒是好了不少,喝了两碗八宝粥,小菜也吃了七七八八,尚公公瞧着心里高兴,也好奇。
“陛下可是对小顺子另有安排?”尚公公让人撤下碗筷,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唐诀朝他看去,道:“迷幻散,的确是他放的。”
“既然如此,陛下怎可还留着他?”尚公公皱眉,都怪他当初看走了眼,没想到自己随便挑了个净身处的孩子,就是朝臣安,进来的奸细,还养在身边多年,当真可怕,也不知这六年来,他究竟传了多少消息出去。
“可他是周丞生的人。”唐诀微微抬眸,尚公公一怔:“周大人……不是一向不干涉陛下与殷家之间的争斗吗?多年来朝中之事,他也多处于中立,此人正经说起来,倒算是为朝廷好,并非是殷家的走狗。”
“正因为如此,小顺子才要留着,朕倒要看看,周丞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唐诀顺手拎起腰上挂着的玉佩,指腹擦过上头的纹路,道:“殿外的人,如往常一样,凡功则奖,若过便告知于朕,再做定夺。”
“即便陛下要留他,多的是方法……”尚公公的话还未说完,唐诀便将其打断:“你知晓的,朕不做无用之事,关于小顺子,你就不必多言了。”
这话,尚公公曾听过一次,那时云谣刚出现,唐诀也是如此说,叫他不要多管,对于云谣,尚公公能够理解,美丽的姑娘,总易使人动心,那一个被人安,在身边六年的奸细,又有什么好好对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