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声表嫂叫得响亮又好听,褚越沉吟,“现在几点?”
姚隐看了眼手机,老老实实回:“八点。”
“你也知道才八点。”
姚隐脖子一缩,自觉理亏,不敢再回褚越的话,脚底抹油去盥洗室找宋思阳。
剪窗花的材料早早就备好了,就在偏厅。
宋思阳拿着红纸,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教姚隐,指导道:“这里不可以剪太多.....”
姚隐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耐心,只剪了个最简单的样式就撒娇让宋思阳剪他的属相。
不多时,一只凶猛的老虎就交到了姚隐手中。
姚隐跑去跟褚越炫耀,“表嫂给我剪的。”
褚越没说什么,一张久远的照片却突然从记忆深处浮上来。
那时宋思阳刚来他身边半年,过年回盛星,在除夕夜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大朋友和小朋友都有新年礼物”,图是和施源茵茵拿着剪纸的合照。
将近十年,有关宋思阳的每一件小事褚越都记得这样清楚。
宋思阳坐在铺满红纸的方桌前,穿着烟粉色的加绒卫衣,微微垂着脑袋,神情认真地和红纸较劲,画面恬静、柔和。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稚嫩得仍像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年。
姚隐不知道说了什么,宋思阳抬眼笑了笑,和出现在偏厅的褚越对视上。
就跟有个小钩子在褚越心里抓了下似的,他走过去,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的新年礼物呢?”
宋思阳眨眨眼,不太明白褚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