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琪抽噎道:请、请女官做个见证,只今日,愿与我谈便谈,不愿与我谈,借着姐姐与皇上的情分,我想搬出去也不是难事。

容歆点头,你莫哭了,再哭伤了,难受的是你自个儿。

嗯。

容歆教她哭得头涨,转身时不着痕迹地长出一口气。

寝殿内室,地上散落着药碗的碎片,钮祜禄贵妃捂着胸口闭眼躺在床上。

容歆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碎瓷片,站到她床边,无奈道:窗子没关,想必外头的动静也都听见了,可叫她进来?

钮祜禄贵妃剧烈地咳了几声,缓和下来方有几分委屈道:不是我不愿见她,是她与我置气。

容歆明白了,转身吩咐外间的宫女,去请小主来。

宫女应下,钮祜禄贵妃又虚弱道:将地上的碗打扫了。

是,娘娘。小宫女此时才敢动弹。

内室其他的小宫女也教钮祜禄贵妃打发了出去,容歆便亲自搬了两个圆凳放到床边,嘴上则是絮叨道:我还以为你们二人会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谁想到年轻时不吵闹,最小的十五阿哥都进学了,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摔碗,我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那碗是没拿住。还有,您不是该劝劝我们吗?

我劝什么?容歆轻轻瞪了她一眼,便是搬出去,也是前后宫殿住着,还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吗?

就算你们能耐,活着的时候真就断了情分,那以后去了,还不是在一个妃陵里住着?到时候您在这头,她在那头,大破天能隔个二里地!几个阿哥将来去祭拜都不用骑马。

钮祜禄贵妃:

赫舍里·珂琪:

容歆一转眼瞧见珂琪站在内室门口,声音立即放柔了许多,小主快进来坐。

这区别对待的

钮祜禄贵妃忍不住又咳了咳,心口也疼了。

而珂琪一听她咳,眼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后又克制住,慢慢坐下,沉默不语。

容歆来回看了看两人的神色,打破宁静,贵妃先说。

凭甚我先说?钮祜禄贵妃一时着急,欲坐起却未能成功,反倒又不知扯了拿出,咳不停息。

珂琪紧张地上身向床榻边倾了倾,我先说吧。

就这还闹脾气容歆已经预料到了结局,懒懒地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请。

珂琪垂首,揉着帕子,轻声细语地扔出一个惊雷:她这病好不容易好转,我便劝她,既然太子妃暂管宫务,彻底接管也不时难事,莫要为了那宫权殚精竭虑,可她不甘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