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记得自己是一位妻子,也希望您记得您是一位母亲。”
……
阮绵书从里面出来,一抬头就看到那边凉亭之中,沈寂执伞而立,望着雨幕不知想些什么。
“沈寂。”
阮绵书大叫一声,提着裙角在走廊之下朝他绕着跑过去,沈寂闻声隔空朝她一笑,打开伞走进雨中,过来接她。
雨那样大,隐隐有些冷。
站在沈寂伞下的时候,阮绵书却觉得再是安稳不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阮绵书笑着,伸手把鬓边碎发往后夹,宽袖上大红的樱花在她脸边摇曳,颜色与她簪的樱花簪一样娇艳。
只是,不及阮绵书好颜色。
沈寂见她俏生生,笑盈盈的站在眼前,忍不住也眼带笑意,“我找人问的。”
他说着,掩去方才出门不见她的慌张,更有在雨中着急忙慌寻了半天的狼狈,伸手扶着她:“如何想起见她了?”
阮绵书听着,却已经留意到他白色衣摆上溅起的泥星,明白了什么先是愧疚,再是心疼。
她没想过沈寂出来这般快,此番她又让沈寂担心了。
“沈寂。”
她哑着声音道:“因为你心疼沈俞。”
沈寂一愣,似乎才回过神,“方才你听到了。”
“恩。”阮绵书垂眸,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他,将他搂住,“你心疼沈俞,可我更心疼你。所以我来了……”
沈寂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满满当当,伸手拍着她的背。
“好了,回家了。”
阮绵书听着,也不知怎的红了脸,噢了一声,老实的跟着沈寂朝外走。
在他们身后,那扇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俞氏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手里拽着拖在地上的被褥。
“可怜吗?”俞氏呢喃着,脸上悲凉。
对于曾经的俞氏来说,阮绵书这份可怜,才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
沈寂什么财产都没有带走,无论是沈家的还是杨家的,一律由程言为证,捐赠修建扬州水库。
那样巨额的财产,沈寂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阮绵书也一声不吭。
离开沈家,夫妻两个只有三辆马车,简单的好似只是来沈府当了一次过客。
当他们安安静静的迈出那扇大门,看见门口成群结队的人,以及正中间高处普通马车一倍的招摇车,杨朔摇着折扇把大红长袍扇的翩翩若飞时,阮绵书懵了。
故,她没有留意到沈寂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最后很快被沈寂藏在眼底。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沈寂听到这话,嘴角抽搐着,不经意打量着杨朔,留下一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