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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感激不尽了。”玉娘眼睛一亮,笑意愈加真切。

闻人非这时才发现我进来了,转头向我看来。“赵拓走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看他,又看了看玉娘。

“刚刚玉娘唱得很好听,听说是叫南阳小调?原来玉娘和义父是同乡?”

玉娘笑着说:“何止,其实我与丞相少时便见过几回,隔着一小段路的距离而已,只是当时没想到彼此今后的遭遇,更没想到今日他乡遇故知。”

“难怪我昨日看你觉得有些面善,听你的谈吐气度,也和一般人不同,原来是徐先生千金。真没想到徐先生一家竟会有此遭遇,想必是遭人陷害。”闻人非叹息道。

玉娘笑盈盈,倒似看开了。“时也命也,那些年头战乱四起,民不聊生,我们徐家落难,与其说是遭人陷害,不如说是乱世犬难以避免的劫数。如今父兄都已过世,我幸得赵将军关照,在军中能得一席之地,凭本事养活自己,已是满足了。”

闻人非微微点头,目录赞赏。“宠辱不惊,到底是徐家家教。”

我默默看了他们片刻,觉得自己是插不上话了,便走到一边盘腿坐下。想了想,决定掏出手帕来研究一会儿。

可能是昨天真的被撞伤了心口,这会儿抬起手,才觉得一波接一波的酸痛涌了上来。

手颤了颤,终究没有力气再抬起来。

如果赵拓在这里便好了,欺负他一下,和他斗斗嘴,也许心口的疼痛便会好了。

我垂着眼,想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玉娘起身说告辞。

“啊?”我抬起头,眼睛扫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对上她的眼睛,“要走了吗?这么快?”

“不快,都一个时辰了。”玉娘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