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逢程说的不错,这里是渭城。
渭城时朝阳郡驻军管辖之地。
若是起了争执,沐敬亭身边根本没几个人。
白苏墨心底澄澈。
更何况,沐敬亭腿上还有伤,根本不是褚逢程对手。
若是真的刀剑相向,吃亏得只会是沐敬亭。
白苏墨放下陆赐敏,起身走在褚逢程跟前。
无论是茶茶木还是沐敬亭,她不想他们中任何一个出事。
白苏墨按下褚逢程手中的佩刀,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褚逢程,此事因我而起,我早前是央求过你,但你不必替我做隐瞒。”
褚逢程微怔。
白苏墨朝他皱了皱眉头,褚逢程先前的盛怒似是在她这一皱眉头里消融去了多半。
他知晓白苏墨用意。
他若继续,只能同沐敬亭鱼死网破,但她尚有余地。
白苏墨见他怔住,知晓暂时安抚住他。
白苏墨转身看向沐敬亭:“敬亭哥哥,此事因我而起,是我托褚逢程将人送出城外的。早前在京中,我有他的把柄,他若不帮我将人送走,我便将早前在京中的事情告诉爷爷,爷爷定会迁怒褚家。可我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事端。”
她是说她胁迫的褚逢程。
沐敬亭拢紧眉头。
褚逢程也愣住。
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早前游园会之事,当初白苏墨确实借此逼褚逢程离京过。
只是,沐敬亭哪里会轻易相信。
是,白苏墨兴许真的胁迫过褚逢程。
但褚逢程绝不会因为白苏墨的胁迫同他拔刀相向,更不会在他威胁说出“通敌叛国”这四个字后,还不将实情交待。
所以,白苏墨是在替褚逢程遮掩。
只是,沐敬亭盯着白苏墨。
她也并非只是在替褚逢程遮掩。
方才褚逢程是动了杀意,沐敬亭没想得褚逢程会如此,方才若不是白苏墨相拦,兴许方才在这偏厅中已经短兵相见,苑中也不会安宁。
他与褚逢程已撕破颜面,白苏墨是在以折中的方式在他们两人之间息事宁人,借此缓和他和褚逢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是听过说褚逢程此人很有自己的主见,褚将军有时亦拿他无法。
但沐敬亭却是没有料到褚逢程会因为一个巴尔人同他彻底闹翻,甚至动了杀意。
他是没有料得眼前这个巴尔人褚逢程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