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未再朝白苏墨多说。
白苏墨落座,陆赐敏吓得浑身打着斗,白苏墨只能将她抱在怀中,陆赐敏伸手揽紧她,她心底微微揪起。她早前还同陆赐敏说,日后安全了,她无需再担心受怕了,结果还不出一日,便又吓成这幅模样。
白苏墨不知当如何宽慰,亦知眼下,并不合时宜宽慰。
遂而只是揽紧她,并未多吱声。
而陆赐敏在她怀中也明显踏实了许多,身上也并未像早前一般打着颤,而是也伸手楼紧她,一点也不想搜开。
……
偏厅中,褚逢程再次回到被束缚着手脚的“托木善”身上。
对峙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有利。
托木善还在厅中,他要迅速将人带走。
褚逢程眼波横掠:“沐敬亭,这里是朝阳郡驻军的管辖范围,你触手未免伸得太过长了些,你我对外联手抗敌可以,对内,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好些。”
他已不准备再和沐敬亭多话。
沐敬亭只带了随身的亲信在,人数并不多。
这偏厅苑外,都是他的人。
若不是估计沐敬亭的身份,换作旁人,许是他已经明目张胆抢人。
白苏墨看在眼里,褚逢程是明显有些心急,沐敬亭却依旧不紧不慢:“褚将军这话说得我不敢苟同,既都是苍月军中之人,哪里来的井水,哪里来的河水,哪里来得泾渭分明,让褚将军可以在朝阳郡驻军的管辖范围内,一手遮天,不将朝廷,也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自始至终,沐敬亭的声音都很轻,四两拨千斤。
褚逢程脸色一沉,知晓沐敬亭能说这番话,是已经准备与他纠缠到底。
他先前还抱有幻想,眼下,也不准备同他多说。
褚逢程轻哼:“沐敬亭,这些冠冕上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人我要定了,你今日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沐敬亭紧接:“褚逢程,你这是通敌叛国。”
褚逢程笑道:“我褚家镇守边关多年,流过多少血汗,朝中有目共睹,你沐敬亭一句话就成了通敌叛国,我拭目以待。”
沐敬亭轻悠道:“那便将人带到褚大将军跟前对质,反正褚家镇守边关多年,功高劳苦,相信褚大将军心中自有一翻评断。”
褚逢程眸色一沉:“沐敬亭,别仗着国公爷替你撑腰,你在渭城就可为所欲为。”
沐敬亭笑:“不敢,沐某惯来谨小慎微,这关边几十万军中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可容不得与巴尔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在渭城为所欲为。”
这话已说得极重,白苏墨心底微顿。
果真,一句踩中褚逢程底线:“沐敬亭,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白苏墨心头一凛。
褚逢程是起了杀意。
白苏墨遂要起身,却听沐敬亭笑:“褚将军,三思而后行。”
这便是公然挑衅。
白苏墨果然见褚逢程先前一直按紧的佩刀拔出,白苏墨惊道:“褚逢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