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木善这人不怎么会说谎,心虚的时候还会偷偷看他。
这样的人若是去做细作,第一日便会被人逮出来往死里拷问。
他权当不知。
……
翌日,他又出去探雪。
探雪的同时也需拾柴。
眼下,山洞内可供继续当柴火的树枝不多,褚逢程一人拿不了多少,托木善也不好闲着。
出了山洞,褚逢程在前,托木善紧跟在褚逢程后面。
褚逢程走一步,他百年走一步,似是从许久之前就有的依赖和信赖感一般。
褚逢程便不时回头看他,想从记忆中搜出些许蛛丝马迹。
托木善的嘴角就抽了抽:“喂,你好好走路就是,老是回头看我干什么!”
褚逢程认真道:“看你有没有掉下去啊……”
托木善气得呲牙。
褚逢程手中握着佩刀,不时拿佩刀探路,一面探路,一面同身后的托木善道:“托木善,我昨日问过你,我可是见过你?”顿了顿,继续道:“想清楚再说。”
又来了,托木善咽口口水,“不是昨日就同你说了吗,没……没见过呀……。”
褚逢程笑笑:“这便奇怪了,我说我有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托木善词穷,便没有应声,寻思着许是也能同昨日一般蒙混过关。
褚逢程心中更明了了几分,遂而更为清晰:“一般来说,如此闪烁其词,却又没有理由笃定的,大多是细作。”
“细作?”托木善惊呆了。
也是由得这出神,步子踩下去的踏空,一下陷入雪堆里,刚巧不巧,竟是被雪堆埋起来的镂空,实则,就是陡坡上一根粗壮一些的树枝上,他死死挂住:“褚逢程!”
意思是,救命。
树干浸了水滑,他不可能抱得住许久,周遭天寒地冻,他衣衫浸湿,不出多时就会被冻死。
“喂,褚逢程!救我!”他惊呼。
褚逢程慢悠悠转身,为难道:“你都是敌国细作了,我为何还要救你啊?说不通啊。”
言及此处,托木善算是明白了,褚逢程是故意的。
褚逢程晃悠悠上前,蹲下身子朝他道:“你若是认识我,便应知晓我在军中的性子……我会同你姐姐说,你踩空摔倒雪堆,找不到了。许是放晴了,融雪了,就能找到你了。”
言罢嘴角勾了勾,挑衅笑笑。
“你!”托木善气急,可却由得气急,树枝跟着颤了颤,眼见着怕是就要撑不住。
托木善脸都绿了。
褚逢程拄着佩刀,催命似的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褚逢程,你……”托木善急得。
褚逢程抬头看了看天色,排排屁.股起身:“走了。”
眼见他真的起身,撑着他的树枝“嘎吱”一声,托木善心都快跳了出来:“褚逢是我!!”
褚逢程笑了笑,果真驻足:“继续说呀。”
托木善已吓得魂飞魄散:“褚逢程,燕洛,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