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到腰处,姐弟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那山中这雪,怕是要下到七八日去了。
“你……是苍月士兵吗?”那弟弟瞥了瞥一侧的铠甲。
褚逢程应道:“铠甲不是偷的,是我的。”
许是巴尔人天生对苍月军中之人有敌意和戒备,褚逢程明显感到他应声后,对面的表情都更谨慎了些。
“还有……”他忽然朝对面开口,“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自报家门,这雪还得下个七八日,还需共处一处,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你我喂之类……”
他心中并非没有私心,想问问她的名字。
正好,借着怼着不成器弟弟的时候。
那人果真顿了一下,看了看他身侧,嘀咕道:“也是,那你听好,我叫“托木善”,这是我姐,“苏牧哈纳陶”……”
她转眸看他。
褚逢程会错了意。
以为是“托木善”轻易说出了名字,她有些诧异。
但总归,他算是知晓了,她的名字叫苏牧哈纳陶。
苏牧哈纳陶……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声这个拗口的名字,莫名笑了笑。
苏牧哈纳陶亦看了看他。
他笑意敛在唇角。
“喂,你呢!”托木善现学现用,“谁刚才说问别人问题之前,要先自报家门的?”
苏牧哈纳陶忽然抬眸。
他猜,定是因为她想起了他名字的缘故。
褚逢程双手抱头,靠在石壁一侧,漫不经心道:“褚逢程。”
只是话音刚落,对面的托木善似是就愣住。
他想,应是他的名字对巴尔人来说,委实有些拗口了些,眼前的托木善应是没有反应过来。稍许,只见反应过来的托木善扯了扯衣领,明显深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然后没有再吱声。
连带看他的目光都奇怪了些。
本人却又老实了很多。
褚逢程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竟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但越往后的时间,有人就越像看一只警觉的看门狗一般,蹲在原地不动,但任凭他在洞中走到何处,有人的目光就跟到何处,也不说话,就这么原地不动得打量着他。
终于,褚逢程诈他:“托木善,我是不是见过你?”
托木善浑身一个激灵,拼命摇头。
如此摇头,便一定是认识他。
汉语中有个成语形容得便是他眼下的模样,欲盖弥彰。
褚逢程心中有数,却没有再应声。
就好似方才是心血来潮问的一句一般,忽然就没有了下文。
托木善心中便似悬着的石头,一直没有掉下来过,但褚逢程处却是过了就过了,没有再继续,托木善想放下这块石头,似是又担心放不下去。
褚逢程亦听到他同苏牧哈纳陶说话。
其实哪怕听不懂,他也知晓托木善在同苏牧哈纳陶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