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相多像汉人女子一些,不像巴尔人。
洞外寒风呼啸,洞内火堆烧得“哔啵”作响,褚逢程道:“刻得真像。”
她微顿,手中停了停,却没有转眸看他:“像什么?”
褚逢程单手枕在膝盖上,悠悠道:“刻的是你娘亲吧。”
她这才停下来,抬眸看他:“怎么说?”
褚逢程亦隔着火堆看她:“看雕像,让我想起了我娘亲。”
意思是,她刻得传神。
她笑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褚逢程继续道:“出门时走得急,没同她招呼,没想到又遇上暴风雪,怕是还要耽误上几日,回去定然要被数落死。”
她怔了怔,轻声道:“我娘亲过世很久了,若是她还在,我也想听她数落……”
褚逢程没想到一句话将天聊死。
此情此景,没必要道一句节哀更置人家在伤心境地中,他支吾道:“唔……我先寐会儿。”
她应好。
他侧过身去,留了一句:“有事唤我,我叫褚逢程。”
褚逢程……
她手中的匕首一划,割到手背。
(第二更 “托木善”)
褚逢程?
她才反应过来,眼眸颤了颤,错愕不已看着火堆对面那道身影,一时忘了手上的划伤在滴血,也忘了动弹。
褚逢程刚侧过身,身后之人便没了继续雕刻的声音。
稍后,她口中轻微的一声“嘶”,应是吃痛。
匕首划到自己的?
褚逢程转身,果真,见她左手虎口处淌着血迹。
伤口应当划得不浅。
褚逢程见她雕刻了一下午,手工一直稳当,是熟能生巧之事,怎么会划得这么重。
他看她时,她正在放下那个尚未完成的木头雕刻,匕首也放在一旁,木头上和匕首上都沾了血。
她应是想从衣襟上撕下一片布临时包扎,但伤口流着血,又不怎么好使力。
稍显笨拙。
不知为何,许是见她自己有些难,褚逢程上前。
她愣住。
“我来吧,我这里有药。”他单膝跪下,从救急行囊里掏出金创药瓶。他随身带得救急行囊里有金创药,还有临时包扎用的纱布。
她没有收手,亦没有吱声,只是看着他给她上药,包扎。
他的手踏实而温暖。
小心之处,并无过多的疼痛。
片刻,手已包扎好。
她尚在看他。
他已抬眸:“还要上几日药,看看还疼不疼?”
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抬眸撞见,她敛眸,应了声:“多谢。”
褚逢程笑笑:“你们巴尔的姑娘都如此英勇吗?我们家中的那位刘妈妈手擦破了些皮,一直唤疼唤了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