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轻便上路,早前的两辆马车弃了一辆,由肖唐和盘子轮流驾车,齐润陪在一侧。钱誉去了马车外,同于蓝等人一起骑马,马车内就剩了流知,宝澶和白苏墨三人。
马车飞驰,比早前颠簸了不知多少。
马车上的靠枕和厚毯子大都垫在白苏墨处,宝澶同流知二人颠得有些难受。
可便是难受,这马车中亦未多说一句。
先前于蓝说要立即赶路往明城去,中途无论换马还是暂歇,都只做少许停留,要尽快赶到明城守军处。
气氛忽然紧张肃杀起来。
几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于蓝同齐润说话时,那几个纵火,追杀字眼。
就连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肖唐都紧张无比。
若非有于蓝等人在,还不知眼下是何光景?
宝澶吓得脸色惨白,钻进流知怀里。
流知要好些,却也颠簸得难受,只能揽着宝澶,却也不怎么敢动弹。
她一动弹,宝澶便会紧张,她久坐与此,动弹反倒更震得难受。
许久,宝澶应是在担心受怕中睡了。
头搭在流知肩膀上,手死死攥紧流知的衣衫,眉头还皱着。
白苏墨起身,让出身后一块位置:“把她放下来把,你也歇一歇。”
“小姐,不可。”流知回绝,她自然知道此处的颠簸程度,她和宝澶尚且如此,小姐金贵。
白苏墨却坚持:“时间尚早,我们换。”
流知看她,她目光肯定,流知知晓她的性子,定下来的心思旁人极难扭转。
扶着宝澶躺下,那铺了厚毯的一处,确实安稳了许多。
她让宝澶枕在她身侧。
许是由得害怕,宝澶怀着双臂。
白苏墨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给她盖章。
“小姐……“流知是想说不可,可对上白苏墨目光,又收了回去。
正好马车一颠。
白苏墨许是早前还未觉,这一颠,白苏墨只觉整个心肝脾肺都随着震了震。
白苏墨心底不免紧了紧,不知先前流知与宝澶有多遭罪?
她目光看向流知。
流知将身后的一个引枕递了过来:“小姐。”
她迟疑,却还是接过。
有了引枕,加上方才的颠簸过去了,眼下才似是好了许多。
白苏墨看了看睡熟的宝澶,还有坐着阖眸小寐的流知,心底好似钝器划过。
她希望能安稳到明城。
白苏墨环膝而坐,能稍微让颠簸感少些,她们尚且在马车中还好,驾车的肖唐,齐润,盘子,还有骑马飞驰的钱誉和于蓝等人,应当更难。
她早前从未想过,两国交战,巴尔会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爷爷是主帅,没有谁能比她更乱爷爷的心思。
只是尹玉,她埋首在环臂间,心底隐隐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