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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央看了一路的尸首血污,渐入了主殿看到眼前还没有处理干净的血景,眼中还是不由闪过一抹惊异。

“长孙思缘呢?”

“太子殿下去了安泰宫。”

长孙思缘的确去了安泰宫,不过那已经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了。这时的他却站在皇宫内最高耸的地方,身边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之上坐着一个枯槁的老人。

如果有人看见这位枯槁的老人,一定认不出来这人竟是还未过五十岁的长孙泺寅。一头苍苍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干枯的嘴唇,瘦骨嶙峋,身穿一件明黄色华服的他,已经再也看不到当年的威严。

“父皇,你看到了吗?”长孙思缘半蹲着身体,让视线和长孙泺寅平行。他微笑的遥指前方的空旷,一目了然的满城繁华,“这里是祁阳城,西陵的皇城,长孙家的皇城。”

长孙泺寅目光欣慰的看着他,紧接着也顺着他看向了远方,目光之中浮现着不甘和苍凉。

他沉默了好一会,长孙思缘也陪着他沉默着,面容中始终洋溢着阳光温暖的笑容,让人打从心底的喜欢着。

“思缘。”沙哑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我在。”长孙思缘却懂得。

一只手,艰难而颤抖的放在他的头上。

“西陵,西陵……”连话语都颤抖得难以脱口,长孙泺寅眼神透出无尽的光亮,“就靠你了……你是我,我最骄傲的儿子。”

“父皇。”长孙思缘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道:“可惜,儿子怕是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了。”

长孙泺寅双目圆瞪。很明显,他没有想到长孙思缘会给与他这样一个答案。

长孙思缘却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缓缓的站起身,指着一目了然的祁阳大城,轻声说:“如今的祁阳城瘟疫盛行,不止是百姓还有满朝文武都命在旦夕,无法保全朝廷的稳健。就在不久之前,皇叔不愿协助我一同治理西陵,并发疯的将一朝文武杀了近半,皇宫御林军更是几乎杀尽……”